余遥送完方堰,回到自己家后,第一时间检查,看看自己有没有记错,是不是还有两套衣服? 所有衣柜翻了翻,惊喜地发现是三件,虽然如此,还是担心有些不够穿。 余遥破天荒地提前洗了衣服。 按照她以往的习惯,不堆一堆,只剩下一两件的程度,是不会洗的。 要问为什么,拖延症?喜一口气把事情干完? 余遥也不知道,反正突然有了危机。 洗完想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提前拿出来,三件一件是军绿带纱的,一看就是女孩子穿的,还有一件西装样式的风衣,以及牛仔风衣。 西装和牛仔都看不出明显的女特征,但是那件带纱的…… 余遥把军绿那套风衣拿出来,一边挂在外面,一边不怀好意地想。 看他明天还好不好意思穿。 会不会被人笑话。 男孩子穿女孩子的衣服,古往今来第一个了吧。 这也就算了,还一连穿走了两件,加上那件深蓝的大衣是三件。 余遥简单洗漱后躺在上,俩眼一闭,脑海里不自觉冒出方堰坐在她的副驾驶座内,穿着她的风衣,将脸陷进领子里的一幕。 她翻了个身。 脑子里又钻出方堰长身玉立,套着她的衣服,站在她身侧,风肆意在他身上停留,卷起衣角和袖口绑带的画面…… 余遥蓦地起身,将那件带纱的长衣进衣柜里,换成西装样的风衣,心里终于好受了些。 不知道怎么了,只要脑子里一升起不给他穿的想法,就好像做了错事一样,膛间都是愧疚和罪恶。 余遥叹息一声。 算了算了。 惹不起,认输了。 不就是几件衣服吗?给他就是了。 * 新中大厦的二十六楼,二六零八号房内,方堰刚洗完澡,一边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抱去洗掉,一边坐在沙发上,翻检今天穿回来的外套兜。 里面还有一瓶牛,塑料膜口子系的紧,尚且有一点点的热度,方堰拿出来,意外带出一歪歪扭扭的烟。 是余遥在鼎立楼下时进嘴里,刚想,因为他,又罢了手,将烟临时搁进外套口袋里。 现在外套在他这里,烟自然也是。 方堰拿着烟,闭上眼,脑海里是余遥蹲在路边的画面。 刚见时她心情好像不太好,面上有几分愁,不过谈到吃喝,立刻又血复活。 想吃又忍不住为他考虑,假装不想的样子。 被他穿走风衣时愣愣的表情,想拿回去又不好意思,手悄悄地缩了缩。 方堰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。 他想起什么,忽而放下烟,拿了兜里的手机,给爷爷打了个电话。 十一点,老年人刚泡了脚躺在上,被子一盖准备去睡,一个电话又爬起来去拿手机,看到上面的备注长叹一声。 这个孽孙,不早一点。 方奚平接了电话,没好气道:“这么晚了,打电话做什么?” 方堰习惯了爷爷的睡前气,没当回事,只靠着沙发背垫上,拿着牛的包装盒在看,太晚了,他也不废话,直接问:“爷爷,您明天中午一点有空吗?” 方奚平坐在边,认真想了想,“和老张约了去钓鱼,怎么了?” 老张是他另一个爷爷。 “爷爷,”方堰开门见山,“明天有两个人要来找您。” 方奚平挑眉,“谁啊,重要吗?” 不重要的话他还是决定去钓鱼,好久没去了,有些想念。 其实他一个退休的老头,早就不管事了,来找他的人,谈正事他也不会理,七八成不会是很重要的人。 他心里的天秤还是更倾向于钓鱼。 方堰换了一只手拿手机,“重要。” 方奚平追问,“所以是谁?” 方堰单手抠下瓶装上的管,拆开塑料膜,.进牛里,“如果有缘分的话,可能会是您未来的亲家。” ???!!! 什么情况? 我铁树一样的孙子开花了? 第45章 强烈对比 余遥心里。 不知道为什么, 方奚平觉自己不疼,腿不软,刚刚因为起身太快, 头晕了一下也没那么难受了。 好像瞬间年轻了一二十岁,到达正青年的时候。 他捧着手机,神神问:“谁啊?哪家的姑娘?” 他年纪大了,什么时候会去自己也不知道,这个岁数,随便闪一下, 磕着碰着人可能就没了。 这辈子也算叱咤风云过, 对自己的一生没有遗憾,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孙子。 没有爸妈持的孩子, 只能由他来。他之前也帮孙子盯过,几个老战友的孙女都正年轻着, 而且都对孙子很意,和老头们商量过,悄摸着以各种理由叫来年轻人撮合,每次孙儿表现都很不尽人意。 不是全程很少, 就是干脆带着文件夹,边翻文件边和女方应答。 这是侮辱谁呢。 别说女方和他老战友看不下去, 他都恨不得敲一敲孙子的榆木脑袋。 一点都没有继承到方家的血脉。 他年轻的时候可是少女杀手,儿子……那混球不提也罢。 孙子会这样,他后来仔细琢磨过, 大概跟他从小带着有关, 从三岁开始, 小孩儿身边没人, 让阿姨保姆看着又不放心, 干脆时刻携着,无论开会还是做什么都会给他把椅子。 每天听一些老头大爷开会,处理文件,一待一天,兴许习惯了,格定型,枯燥又乏味,八九岁就开始捧着报纸看,一点年轻人的好都没有。 带去见哪个姑娘对方都说没有话题,不太能成事。 其实他知道,是孙子在暗暗抗议。 虽然格确实没什么亮点,但跟在他身边久了,耳濡目染,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捧得了佛,杀得了恶鬼,真想的话,哄个人轻轻松松。 他不愿意而已。 别看他表面不显,其实是个主意大的,下了决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。 好在那会儿年轻,倒也不急,一晃多年过去,现在还是那个熊样,他不急,倒是把别人急死了。 每次劝他,都说时间还没到,十八岁的时候这么说,二十岁还是,到了前阵子嘴依旧硬。 因为有他爸妈的事,也不好过分他,都以为没希望了,没想到他自己找好了。 着实令人意外啊。 “长得怎么样?格好不好?”他实在忍不住,连连追问:“你怎么突然开窍了?” 方堰窝在沙发内,耐心极好,一一回应,“不是圈子里的,是个好姑娘,长得……” 方堰脑海里冒出余遥的样子。 余遥长得好看吗?其实不算很出众,但恰好戳他,“是我喜的长相,我喜的格。” 余遥五官偏立体锋利,不是时下行的,格也偏强势豪,也不是一般男人会中意的,正正好,他喜。 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会是缺陷的莽撞和磕磕碰碰,对他来说也是优点。 他喜余遥走在路上,突然撞他一下,轻拍他一下,不疼,但是就像认识很久了一样,会显得很亲昵。 方奚平有些意外,是意外的惊喜,“你果然开窍了。” 听着声音还不是一般的喜,他这孙子自小老成,很少显出这么明显带有情绪的表现。 成长太快,以前心里想的什么,他多少还能猜到一些,现在是完完全全摸不透,这还是长大后乖孙第一次对他吐心声。 方奚平对那个女孩子充好奇。 “认识多久了?什么时候喜的?” 方堰实话实说,“有十来年了吧,不过最近才认识。” 十年前的那天他就十分确定,余遥是他要找的人,对待情忠诚专一,从一而终,一旦拉了他的手就不会松开。 不过他也知道,一旦拉了别人的手,她也一样专一没有二心。 所以在知道她有了男朋友之后,他想过放弃,后来爷爷身体出了问题,被一个死对头气的差点丧命,下了好几次的病危通知书。 他只有一个亲人,很怕爷爷没了,只能加紧脚步接手集团帮爷爷分摊力,一边还要兼顾学业,连跳了好几级,离开了那个地方 。 医院、学校、集团经常三边跑,忙的没有时间考虑别的。 没想到多年后江明溪入职了鼎立,连带着余遥也时不时出现一次。 鼎立所有楼层都安装了监控器,总控在他的办公室,他每天忙完抬头就能看到对面,放大后楼层的角角落落,进进出出都十分清晰。 余遥来的不勤,一开始他没发现,后来才慢慢察觉,江明溪对她不算好,她不幸福。 他隐隐觉江明溪心中应该另有他人,偶尔会从他口中听到赞美另一个人的话,拿那个人和余遥比。 余遥没有‘她’有气质,没有‘她’好看。024Lqt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