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完,就去外边问工作人员要巾了。 曹靖心下了然。 这两人果然闹了不和。 这时,四位女粉换好衣服出来了,接着去化妆师那儿吹头发补妆。 曹靖立马揽住肖沐承:“走走走,换衣服去,小盛、小杜,一块儿啊。郁时,一共就四个位置,你稍微等会儿没关系吧?我们很快的。” 肖沐承奇怪地看他,但不方便问出口。 谭郁时是我们当中腕儿最大的,你怎么敢让他淋淋地坐在这儿、最后一个换衣服? 在肖沐承看不到的角度,曹靖抛了个眼过去。 谭郁时接住了,微微颔首:“嗯,没事,你们先去吧。” 和聪明人沟通就是容易,不枉他给这两人制造独处空间。 这样一来,谭郁时或许能想办法挽回乔怀清。 哪怕最终无法阻拦肖沐承的加分,也算是卖了谭郁时一个人情,这波不亏。 于是当乔怀清裹着干巾回来的时候,就看见一个孤零零、漉漉的男人独自坐在长椅上。 窗外暴雨倾盆,天光暗淡,十字窗框投下的影仿佛一个巨大的十字架,沉重地在他身上。 好似背负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。 怎么会觉得他有点可怜呢? 一定是被演技惑了。 能把莱恩那种双面角演得滴水不漏的男人,装会儿无辜脆弱还不是信手拈来? 正想着,谭郁时的视线投了过来:“来我这儿坐吧,给你擦头发。” 乔怀清没理,径自走到房间的对角线处坐下,离他远远的。 假发虽然起到了一定的挡雨作用,但发网是镂空的,里边的真发了一半。 乔怀清顾不上擦,因为身上更难受—— 棉质长裙薄薄一层,透后贴在了身上。 他没法当众,底下只有一条更薄的白丝袜,洇之后透出,肯定也会显出内。 不凑巧,他今天穿了条不便见人的内。 正用巾擦拭脖子,旁边突然坐过来一人。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。 乔怀清往另个方向挪了挪,下一秒就被抓住胳膊拽了回来,顿时恼了:“干嘛啊你?” 谭郁时:“雨声太大,我坐远了……可能会听不清你说话。” 乔怀清甩开他的手:“得了吧你,这房间里一共就我们俩个,正常说话谁会听不清?少找借口。” “……”谭郁时沉默地缩回手,“……我为什么要找这么扯的借口呢?” 乔怀清本想再次挪位,被他这句话定在了原地。 心里再三告诫自己全是演技,可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—— 黯淡天光将玻璃窗上滑落的雨迹映在谭郁时的眼尾,泪光是虚假的,可眼中透出的落寞……似乎是真实的。 谭郁时确实没必要用“听不清”这么扯的借口。 以他的双商,若是要骗人,完全能想出更合理的缘由。 乔怀清刚才被火气蒙蔽了大脑,这会儿思路逐渐清晰,突然想起一事: 谭郁时好像说过,拍摄上一部《致命任务》的时候,过多的击爆破导致耳朵不适,这才回国休养。 结合之前他独自做任务时,隔段时间就要去僻静处休息……乔怀清猛然生出一个猜测。 “喂……你该不会有听力问题吧?环境音吵点儿你就听不清别人说话了?” “没那么严重。”谭郁时立刻否认,侧身靠近,语气有些着急,“离远了会听不清你小声说话而已,近点儿就可以了,我没有残疾,已经好的差不多了。” “……我就随口一问,你解释这么多干嘛。”乔怀清扭头不语,扯着手里的巾。 所以……刚才在公园里,谭郁时其实没听清他的解释? 他当时声音确实小,还戴着口罩…… “怀清,我认真思考了你对我的控诉。”谭郁时轻缓道,“你说的没错,是我心急了,明明说了慢慢来,却又你在短时间内做出选择。” 乔怀清等的就是这句认错,昂首道:“谁说不是呢,我想跟你上让你飘了?以为我非你不可了?” 谭郁时叹气:“我没有这么认为,但我以为,你这期舍不得离开我。” 乔怀清:“你哪儿来的自信?” “你那天也亲我了,不是吗?”谭郁时的脸被窗外的水光笼罩,覆着一层柔软的神,“对我而言,那就是钟情的意思了。” 乔怀清愣了愣,噗地笑出来:“哥哥,二十多岁的人了,比我还大几岁,又有钱、又混娱乐圈,跟我装什么纯战士啊,亲个嘴而已,就要绑定终身了?” 谭郁时无奈:“不管你信不信,我的确是这样想的。所以看到你真的疏远我、重新投奔肖沐承的时候,我很困惑,很焦躁,也有点生气。抱歉对你说了那些话,我该给你更多时间。” 乔怀清嘁了声,扬眉道:“别以为我听不出来,你话里的意思是在怪我反复无常、放花心,对不对?嫌我难伺候就去找你的白月光啊,不是又善良又可吗?肯定比我乖多啦。” 谭郁时微微怔住,盯他半晌后,忽然笑了:“你听说了?还是自己查到的?” “用得着查嘛,你的粉丝都知道,口口相传,佳话一段。”乔怀清讥讽地鼓起了掌,“我才知道原来你喜那款,也正常,哪个男人不喜呢?心里有人还招惹我干嘛,我这种又俗又的,替代不了你的白月光。”024LQt.Com |